第260章

    髙菲本能地停步轉身,大喝一聲,手中的木刺猛然刺出。他心中清楚,只要白色鬼影繼續進攻,必將被木刺刺中。然而,那鬼影卻在即將碰觸木刺時,詭異轉身,如同蝙蝠般攸地飛向一旁。

    木刺落空,髙菲尚未收回,白色鬼影便又是一聲厲嘯,從側面撲來,藍眼中滿含邪惡。這白色鬼影在半空中忽然轉向,電閃般迂迴攻擊,讓髙菲大吃一驚。但這也證明了一點白色鬼影雖詭異,卻忌憚他的木刺。

    髙菲察覺此點後,心中的恐懼如氣球般炸開,蕩然無存。他大喝一聲,手腕一翻,反握木刺狠狠刺去“你去死吧”然而,白色鬼影再次凌空翻身,躲過一劫。

    此時,髙菲才注意到頭頂傳來的樹葉聲。抬頭望去,只見一根被彈起的柳樹樹枝。他恍然大悟原來這白色鬼影之所以能在半空中自如移動,竟是拽著柳樹枝,如同猴子在樹上盪鞦韆一般。

    “猴子猴子”髙菲眼睛一亮,心中的最後一絲忌憚也煙消雲散。原來這白色的鬼影,不過是一隻白毛猴子而已想到自己竟被一隻猴子嚇得魂飛魄散,髙菲不禁羞愧難當,臉紅得比猴子屁股還要紅。

    “我xxx你、你主人那個老母的,原來是你在裝神弄鬼”髙菲恨恨地罵出聲來。而那隻白毛猴子已經拽著樹枝,第三次迅疾地撲了上來。這次,髙菲沒有用木刺迎向它,而是轉身就跑,看似落荒而逃,實則心中已有定計。

    白毛猴子連連險遭木刺,忿怒至極,豈容獵物輕易逃脫它口中怪叫連連,鬆脫樹枝,雙爪張開,電閃般撲向髙菲背後。

    髙菲早已佈局,靜待猴子中計。這猴子之所以屢次逃脫,全賴抓著樹枝在半空中靈活轉身。然而,這次它誤以為髙菲將狼狽逃竄,遂鬆開樹枝,準備將獵物撲倒在地。

    “吱”怪叫聲中,猴子雙爪已觸及髙菲後腦勺。然而,髙菲卻瞬間一個風點頭,讓猴子撲了個空。猴子驚愕之際,髙菲反手握著的木刺已猛然刺出,直取猴子要害。

    猴子雖聰明,但在人的狡猾面前終顯稚嫩。它哪裡知道髙菲是故意示弱,引其上鉤隨著木刺刺入猴子皮囊的噗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驚醒了方圓數百米的夜鳥。

    髙菲這一刺兇狠無比,直穿猴子左腿。得手後,他毫不遲疑,凝神厲喝,一甩右手,將猴子重重砸在樹上。猴子雖痛,但靈活如它,在摔落之際右爪一搭樹身,便攸地竄上樹梢,消失在夜色中。

    “草,算你懂事”髙菲望著猴子消失的方向,不甘心地罵了一句。此時他已明瞭,那晚的白色鬼影原來是這隻白毛猴子。他更確定,自己患上急性肺病與這猴子有關。然而,這猴子究竟從何而來,仍是謎團。

    就在這時,髙菲忽覺一股危險氣息逼近,他側身猛撲,躲過一道白光。回頭一看,只見三個黑衣人呈扇形圍住他,目光冷森。髙菲手持木刺,冷笑一聲“呵,打了小的出來老的你們和那隻猴子,又是什麼關係”

    黑衣人並未回答,而是緩緩舉起右手,手中狹長的刀刃在夜色中閃著寒光。面對三名持刀殺手,髙菲卻毫無懼色。他深知,自己從未在近身格鬥中敗過,更何況,他手中還有一把致命的木刺。

    髙菲邁步向前,淡然道“諸位,報上名來,我不殺無名之輩。”

    然而,黑衣人依舊沉默如石,緩緩圍攏而來,如同黑夜中的幽靈。

    髙菲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他身形如彈簧般躍起,木刺直指中央的黑衣人,攻勢凌厲。

    “殺”黑衣人低喝一聲,刀光閃爍,三人配合默契,攻擊如潮水般湧來。

    髙菲驚訝地發現,其中一名黑衣人竟是女聲,且聲音年輕。不過,他並未因此分心,反而更加憤怒這女人半夜不在陪伴男朋友,卻跑出來裝神弄鬼,真是豈有此理

    “嘎嘎,來得好”髙菲怪笑一聲,木刺翻飛,身法靈動,瞬間破解了三人的合力攻擊。三人瞳孔一縮,心中驚歎他好厲害

    而在蘇家別墅內,鍾得山站在窗前,目光深邃。海伯站在他身後,兩人聽著外面傳來的厲嘯聲,神情凝重。

    鍾得山微微皺眉,吩咐海伯去安撫外面的安保人員。海伯領命而去,卻在客廳門口遇到了正在指揮的安保頭目陳龍。

    陳龍想要派人去查看樹林中的異響,卻被海伯制止。他冷冷地告訴陳龍,他們的任務是保護鍾得山的安全,而不是去管什麼鬼叫。

    陳龍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而海伯則返回鍾得山的臥室,卻發現床上蹲坐著一個白色的小東西,全身顫抖,腿上淌著鮮血。

    鍾得山臉色陰沉地走過來,開始為這個小東西處理傷口。海伯驚訝地發現,這個小東西的傷勢很重,甚至可能影響到它的行動能力。

    鍾得山目光凝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這個小東西,究竟是何來歷,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一切都充滿了謎團。

    海伯口中的摘桃,實乃一隻狒狒,非猴類。它棲息於廣袤的自然,體型粗壯卻靈敏異常,四肢有力,雄性更是力大無窮,性格暴戾。武俠大師梁羽生筆下的金毛唆,便與摘桃相似,力大無窮,迅捷如風。然而,這隻摘桃體型嬌小,雖經訓練,夜晚出行亦能嚇退膽小之人,更因爪中攜帶傳染病毒,一旦被抓傷,便命懸一線。

    然今,摘桃卻身負重傷,一腿幾廢。鍾得山陰沉著臉,用酒精棉為其消毒,撒上黑色粉末,血便止住了。他輕輕包紮好傷口,將摘桃放入衣櫥。隨後,他看向正在清理血跡的海伯,低聲問道“老童,你認為是誰傷了摘桃”

    海伯動作一頓,低聲回答“應是大小姐所識之人。”

    鍾得山嘴角勾起一絲詭異“你是說髙菲”他繼續分析,“摘桃受傷非利器所致,更像是被樹枝刺穿。髙菲此人,不僅躲過了摘桃的襲擊,還以樹枝傷之,實乃高手。他竟敢垂涎那三百萬美金的懸賞,看來是有真本事的。而且,他似乎還取得了銀冰的信任。老童,你覺得他是什麼來頭”

    海伯悄聲回答“他會不會是玫紅院的人唯有那裡面的人,才能解摘桃身上的病毒。”

    鍾得山眯起雙眼“他不可能是玫紅院的人,但肯定有人出手相助。看來,不僅僅是春飛院盯上了我,玫紅院也蠢蠢欲動。這次試圖用職業殺手對付我的人,定來自六院之中。不過,我身為青瓷院的掌院,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刺殺的。”

    他轉身看向海伯“你覺得我們的人能否留下髙菲”

    海伯果斷回答“不可能。青瓷十二金釵雖身手不凡,但憑髙菲的本事,她們難以留人。蘇董,或許我們可以調遣人手,趁機”

    海伯揮手作勢欲斬,鍾得山卻搖頭“他,暫且留之。”

    海伯提議夜襲髙菲,鍾得山卻婉拒,令海伯不解“蘇董,髙菲自首次行刺起,便對您心生疑竇,何以留之”

    鍾得山嘆道“因小冰似有情愫於他,而他對小冰,亦無惡意。”

    提及陳銀清,海伯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鍾得山續道“今晚若非他出手,小冰已中雲源杭之計。吾不論其來歷,但真心相待小冰者,吾不忍傷之。昔我為爭掌院之位,已失宣若,若再傷小冰之心,縱使成為宮主,號令三宮六院,又有何趣”

    宣若,即陳銀清之母陳宣若。

    海伯搖頭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鍾得山擺手“老童,勿復言。你隨我數十年,無家室之累,應視小冰如己出。豈忍見其痛苦”

    海伯眼中戾氣漸散,低頭道“但願他不負小冰,否則,我必讓他生不如死。”

    鍾得山輕笑“不談此事。紅妍那邊如何”

    “依舊安穩,虛榮之女子。”海伯答。

    “如此甚好。”鍾得山冷笑,“她與雲晨武還有往來”

    “近無,但聞其對髙菲頗為關注。”海伯道。

    鍾得山眼中寒光一閃“她想老牛吃嫩草”

    海伯平淡道“春飛院女子,難耐寂寞者多。蘇董,紅妍或已知我們識破其身份,但她享受現狀,暫無動作。”

    鍾得山冷笑“但願如此,雲晨武未必願意。”

    言罷,嘩啦一聲拉開窗簾,窗外黑影顯現。

    鍾得山淡問“如何”

    黑影,女聲年輕“蘇董,未能留他。”

    鍾得山似早有預料“你們無恙”

    黑影答“尚好,但七妹被他認出。”

    是夜,髙菲心情愉悅,解開心結,原白毛鬼影實為白毛猴,眼前三女亦不過爾爾。他手持木刺,毫無懼色,與三女鬥得難解難分。三女雖配合默契,實力不弱,但面對髙菲,亦是力不從心。特別是右側之女,狀態欠佳,屢屢失誤,令三女陷入困境。髙菲趁勢猛攻,三女敗退。

    此時,攻擊髙菲的右側女子,手中長刀高舉,即使閉目揮下,也足以將他劈成兩半。

    “好機會”

    其餘二女見狀大喜,齊聲低喝,揮刀疾撲而來。她們深信,即便髙菲本領高強,也絕無可能逃脫前後三把刀的夾擊,不死也必重傷。

    然而,就在二女以為勝券在握之際,卻驚訝地發現,那名高舉長刀、即將結束戰鬥的同伴,長刀卻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機會稍縱即逝,為首女子低聲喝道“七妹,殺”

    話音未落,髙菲已迅疾轉身,右手一揮,扯下了七妹的頭罩。

    “啊”

    七妹失聲驚呼,扔刀捂臉。二女怕誤傷同伴,及時收刀。

    髙菲未動,凝視著捂臉的黑衣女子,嘆了口氣“唉,錢月,果然是你。”

    “我、我不是”錢月後退兩步,連連否認。

    髙菲微笑,不再辯解,轉向其餘二女“你們還打嗎”

    二女對視一眼,豎刀緩退,十幾步後轉身隱入黑暗。

    “你的同伴走了。”髙菲扔掉木刺,看著錢月,“錢月,你瞞不過我。”

    月光斑駁灑在錢月鵝蛋小圓臉上,正是北山集團的禮儀小姐。她眼神複雜地看著髙菲,許久後低聲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髙菲捏起肩上落葉,笑道“上次西餐時,我告訴你我嗅覺靈敏。你曾考我香水牌子,我雖未答出,但你後來告訴我,你的香水是用紅葉貝拉茶花製成,配方獨一無二。我當時就納悶了,紅葉貝拉茶花雖非極品,但也屬高端,一枚至少值一萬。你家境貧困,怎會如此浪費”

    錢月問“你納悶什麼”

    髙菲得意道“自然是懷疑你。如今從你身上的香水味認出你,也不足為奇。”

    錢月語氣輕鬆“現在我落在你手裡,要怎麼懲罰我”

    髙菲反問“我為何要懲罰你”

    “因為我們要殺你”錢月冷冷道。

    “想殺我的是你同伴,非你。”髙菲摸了摸下巴,“錢月,能否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錢月冷笑“不說又怎樣”

    髙菲雙手一攤“那是你的自由。我從不威脅對我有好感的女人。”

    “自作多情,誰對你有好感了我、我只是看在你請我吃西餐的份上,才沒下狠手。”錢月咬唇,撿起地上刀子,快步走入林中。

    “錢月”髙菲喊道。

    錢月停步,頭也不回地問“怎麼,你非要知道”

    髙菲搖頭“你不說,我自有辦法知道。”

    “那你喊住我作甚”

    “你回去後,如何向別人解釋”

    錢月沉默片刻,冷冷道“不用你管。”言罷,轉身離去。

    髙菲悄然走至錢月身後,輕聲勸誘“隨我離去,別再回頭。你的組織,或許正伺機對你下手。”

    錢月緩緩轉身,眼神迷離地看著髙菲,如夢囈般反問“你是我何許人也何以隨你離去”

    髙菲頓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錢月垂下眼簾,語氣堅定“即便與你同行,他們亦能尋我蹤跡。自入組織之日起,若想抽身,唯有死路一條。”

    髙菲緊抿嘴角,追問“你的組織究竟是何來頭鍾得山在其中扮演何角陳銀清又是否知曉這些”

    提及陳銀清,錢月眼神驟冷“我已說過,我不會透露分毫。”

    髙菲輕嘆一聲,道“好吧,你自去便是。若有危險,或需我相助”

    話未說完,錢月便打斷他“我不需你相助”

    髙菲默默點頭,不再多言。

    錢月轉身,快步消失在林中。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