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全盛時代
“……”
“……”
“……”
包括梁冰凝自己在內，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後，都說不出來話了。
沒什麼震驚、震撼之類的情緒。
只是簡簡單單的，在心裡有一種感覺在蔓延。
好看。
真好看。
最樸實的文字，具象化了此時此刻最真實的心情。
其實自從人類的偉大發明美顏攝像頭和軟件搞出來後，好多人都會發現……網上的美女就跟雨後的狗尿苔一樣，忽然間就多了起來。
哦對，還有整形。
美女，好像真的越來越多了。
甚至有的一些主播啊，網紅啊，這些人看上去比一些明星還要好看。
也更精緻。
但……娛樂圈也好，懂行的人也罷，大家對於這種現象，心裡自己清楚。光鏡頭前好看，沒啥用，真有本事，線下咱們碰一碰。
在線下，能上電影、電視劇的明星們，依舊是走在人類審美最前線的那一撮人。
什麼網紅之類的，根本不夠看。
而在這些代表人類顏值巔峰的行業裡，同樣有著三六九等。
誰好看，誰一般，大家心裡都有數。
更何況，審美這玩意從來都不是一個能被具象化的東西。
它是基於個人角度出發的天然喜好。
就好像有人喜歡御姐有人喜歡蘿莉一樣。
但，必須要承認，有些美，是可以超越這些個人偏好的。
說白了，對於這些無關男女的“美人”而言，你美的能被你的受眾接受，只是最基本的操作。
也是這一行最低的門檻。
而越往上走，就像是征服他國一樣。
你要用你自己的美，去征服那些本不是你的受眾，才是王道。
並且，越多越好。
你征服的人越多，你就越紅。
名氣就越大。
而到底有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不提，就此時此刻而言，無論是許鑫還是其他人。所有人看著畫面中的梁冰凝，此時此刻都已經被征服了。
無論是所謂的多少人的白月光，天仙一樣的女子。
還是說那恨不得天生沒有七情六慾，吃齋唸佛的瞎子……
亦或者是始終覺得自己只是和俺姨受眾不同，但自己同樣是個禍國殃民的蘇妲己的武狀元……
誰都一樣。
大家都一樣。
男人看的全神貫注。
女人看的自愧不如。
81年生人。今年33歲的女人，用這一共11秒的影片，告訴了所有人：
“為什麼現在沒有人提四旦雙冰了。”
“又是為什麼……現在人人都稱她為【爺】了。”
原因很簡單。
她的美，男女通吃。
顛倒黑白。
當然了……或許真人沒做到這一點。
可在這11秒的鏡頭裡，在許鑫那天知道怎麼想到的拍攝中。
她做到了。
該怎麼形容？
不，無法形容。
她代言了西安不夜城的武則天，好多人誇她女生男相，是最適合扮演武則天的人。
她為諾基亞拍了一組男人裝風格的廣告，【爺】的稱號就此誕生，無人覺得不妥。
她哪怕剛剛演了個爛片，可觀眾也都相信，柏林影后的演技沒有任何問題，出問題的是導演和男主角……
有時候，似乎老天就是這麼不公平。
而此時此刻圍在畫面前的所有人，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股不公平。
以至於所有人都失去了言語。
直到……
“姐，不錯，再多拍兩組，咱們選個最好的。”
“呃……”
似乎自己都被自己驚到了的梁冰凝，連帶著其他人一起回了神。
然後……
所有人整齊劃一，退到了一邊，把位置留給了導演和演員。
一旁，無數人的白月光，對無數盲人的白月光低語道：
“我長這麼大，論美貌，真沒服過誰。”
“……”
瞎姐無聲點頭。
確實。
雖然平常玩笑裡稱呼她是隻豬，或者喊她肥仙兒……
可真論起來，友人的美貌是天下一等一的。
但……
“許叔可真厲害啊。”
她忍不住呢喃了一聲。
“……”
劉一菲嘴角一抽。
第一時間看向了旁邊正發呆的楊蜜。
確定蜜蜜沒發現後，她心情一鬆。
還好還好，算你動靜小，不然蜜蜜一會兒掄你，我這小胳膊小腿兒的最多擋她三招，剩下的表妹你就得自求多福了。
當姐姐的已經盡力了。
總不能讓我把命都填裡面吧？
可是……
劉一菲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擺造型的梁冰凝身上。
是啊。
許叔……真的太厲害了。
這位總是操著一口聽上去很土氣的陝北話，可待人待事卻挑不出半點毛病的男人……到底有啥魅力？
能降的住這麼一尊大菩薩？
得什麼樣的通天手段？
嘖……
……
“……就這兩段吧，這個抬手，還有眨眼，這兩組。”
時間臨近1點。
許鑫在梁姨拍的七八組影片中，最終選定了兩組。
林立一愣：
“許導，兩組？”
“……嗯，兩組。”
許鑫猶豫了一下，可最後還是堅定的點點頭：
“跟後期他們說，好好修，上點心。”
“……好，明白了。”
林立應了一聲。
隨後目送許鑫帶著一群人離開後，他又走到了監視器前，把剛才那些片段完整的看了一遍。
“林導，我們收麼？”
他看了一眼攝影助理，點點頭：
“收。”
隨後關上了監視器。
雙眸微閉，回憶著那畫面裡的驚豔，再次睜眼時，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認同的神色。
按照規定，每個藝人就一組。
沒辦法，來的人多，今天天南海北的各路明星大碗人是相當多的，時間有限，大家分時段、分批來拍。
一人給一組就得了。
可梁冰凝……
確實值得兩組。
一點問題都沒有。
……
中午吃的是簡餐。
許鑫下午是4點開始工作。
而他今天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是站在那臺監視器前，為各路來賓拍出來最合適他們的片子。
但因為人太多了，要是都集中在紅毯那半小時裡，根本拍不完。
所以提前內部就把嘉賓們給分了組。
以咖位人氣這些來劃分。
名氣越小，來的越早。
所以他今天還是挺忙的，自然不能胡吃海塞。
但因為結束的晚，大家從離開到進飯店上菜、再到吃完，時間也快3點了。
於是，大家分開。
一群人回酒店等車來接，順帶再休息一下，以應對晚上的頒獎禮。而許鑫則直接打算回奧體中心了。
他不僅僅是導演，還是副會長，活動現場他雖然不是必要……但還是得去盯一盯。
飯局解散，各自回家。
許鑫就站在飯店門口的垃圾桶前抽菸。
倒也不是為了等人，純粹就是飯後一根菸，抽完就上車那種心態。
而這一群人裡，就他和王斯聰抽菸。
倆人互相點了一根後，也沒啥交流，就打算抽完就走。
而其他人也在陸續上車。
不過……很快王斯聰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臉上還帶著妝，但已經換上了一身尋常打扮的梁冰凝就站在距離倆人大概三步遠的位置。
身邊沒助理，也不說上車。
似乎在等人一樣。
要是平常，他可能不會多想。
可直到他瞧見了妻子衝自己努嘴。
他才意識到……可能自己得“離開”了。
於是狠狠地嘬了一口煙後，把菸頭往垃圾桶裡一丟：
“我走了啊。”
“嗯。”
許鑫應了一聲，目送友人的商務車離開。
然後……他親眼看到妻子的商務車也開走了。
連停都不帶停的那種。
幾乎也就是一轉眼的功夫，酒店門口就剩下了他那輛配的奧迪，和梁冰凝那臺阿爾法。
然後……倆人都沉默了下來。
很奇怪的那種沉默。
許鑫抽菸，梁冰凝發呆。
倆人默契的誰都沒有先開口。
直到……
許鑫那根菸已經抽到了過濾嘴的位置。
該丟了。
因為已經嘬不出來啥東西了。
但他不想丟，因為這會兒他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可不丟的話，他也知道肯定很尷尬。
但丟了的話……
可不丟的……
但丟……
不丟……
丟……
“我會照顧好他的！”
當香菸的過濾嘴開始燃燒，散發出來與菸草味截然不同的味道時，忽然，許鑫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他本能一抬頭，就看到了一雙只有認真情緒充斥著的眼眸。
而眼眸之下，那極為認真的神情彷彿瓦解了剛才鏡頭裡，那雍容華貴的武則天一般，讓她變成了一個……天真的孩子。
是的，就是天真。
她天真、執著且堅定。
“你放心，我和你……”
“姨~”
忽然，許鑫打斷了她。
梁冰凝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了許鑫嘴裡的稱呼。
噌的一下！幾乎不到一秒的時間，她皮膚的紅暈已經透過了臉上的粉底，開始蔓延……
就好像急性過敏一樣，不僅僅是臉上，脖子上更為明顯……
“！！！！……”
她的眼睛瞬息瞪大，呼吸變得急促，腦子忽然就亂了起來。
“我……我……啊……不是……我……”
誰能想到？
大風大浪都見過無數的一姐，此時此刻就在許鑫眼皮子底下，一點點的變得急促、不安、扭捏……
可是，許鑫臉上卻出現了一抹笑容。
呲出了一口小白牙。
彷彿這一刻，他不是什麼導演、也不是什麼成年人。
而是一個單純的孩子那樣……
對著眼前的人，呲著小白牙，笑道：
“我相信你。”
“！！！！！！”
梁冰凝的眼睛又瞪大了。
而這一次，是茫然。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的茫然。
其實……她知道，倆人遲早要談這一次的。
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談。
或者說……該怎麼開口。
哪怕，她從清明之後，知道了許鑫的態度。
那也最對只能算心安而已。
尤其是在得知了小時候的“三金”，對於外人的那種態度。
說穿了，不僅僅許鑫在躲著她，她也在躲著許鑫。
但在這種躲閃中，她又想過好多說辭。無論是各種情況，她都想過。
他同意，他不同意，他哥同意，他哥不同意……
都想過。
可此時此刻，無數日思夜想的說辭，在對方那燦爛的笑容中，統統陷入了沉默。
她沉默，但許鑫卻沒有。
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不僅僅是我，我和許淼也聊過了。我相信你，也相信我爸，更心疼我爸和你。所以……”
說到這，許鑫話頭一頓。
雖然這會兒飯店裡的門童就在隔著玻璃門偷看。
甚至這門口肯定也有攝像頭……
但他卻不想去顧及了。
站直身子，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滿臉鄭重，衝著梁冰凝，微微彎了腰：
“我爸，就拜託您了。”
“誒你別！”
當他要彎腰的剎那，梁冰凝就趕緊上前了一步，扶住了他肩膀……
“你幹嘛啊……別……你這樣……”
她還想說些什麼。
可當她看到鞠躬的男人抬頭時，那認真的眼眸後，忽然又說不出來了。
只是遵循著本能，點點頭：
“我答應你！”
說完似乎還覺得不夠，又認認真真的說道：
“我保證！”
“嗯。”
許鑫站直了身子：
“我相信。”
他笑著說道。
前塵過往，隨風而去。
無論因何緣起，不再重要。
他相信。
……
“姐，許哥給……”
噼裡啪啦打到這，蘇萌有些苦惱。
想了想，還是接著打字道：
“梁姨鞠躬了。”
楊蜜秒回：
“能聽清說什麼麼？”
“聽不清。不過現在倆人都笑了。”
“好，我知道了。”
蘇萌看了一眼同樣坐在車裡，眼觀鼻鼻觀口的司機。
直接收起了手機。
很快，車門被拉開。
許鑫上車，坐到了後排：
“走，奧體中心。”
“許哥，水。”
副駕駛的蘇萌扭頭遞過來了一瓶水。
同時打量了一下許鑫的神色。
一切如常。
……
有些事，其實在決定之前，總是會左右搖擺，遲疑不安。
但說開了後，彷彿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至少對許鑫而言是這樣的。
甚至，他這會兒心情還很好。
以前他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想法，比如……他偶爾跟父親微信聊天，一聽他說晚上要去跟xx喝酒的時候，就會有種恐懼感。
生怕父親喝了酒後，豪哥下班，他自己在家萬一出了點啥事……
尤其是那些來的特別快的病，比如腦溢血、中風或者心肌梗死之類的……
他就特別怕。
雖然這樣的想法很不好，而且每次想起來這些，他總是強迫自己快速轉移思緒去想別的。
但……他真的挺怕的。
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悲觀主義者。
可莫名的，他現在心裡有了一股很踏實的感覺。
哪怕他知道梁姨肯定也不會天天在老爸身邊。
但……心裡確實踏實了。
從知道老爸有了枕邊人照顧的那一刻起，就有了這種預感。而就在今天，這份預感變成了現實。
以後，天冷有人給我爸加衣。
天熱有人給我爸扇扇。
口渴有人給遞水，餓了有人給下面。
一下子，他就踏實了。
人踏實，心情自然就好了起來。
在工作之前，他給許淼打了個電話。
揹著人打的。
除了兄弟倆，不會有第三人知道倆人聊了什麼。
打了接近十分鐘的電話回來後，許鑫發現，已經有化好妝的演員趕來了。
而只是接到了通知讓這個時間段帶妝帶衣服來拍照的演員們，一開始還有些納悶，尤其是聽說許導也在後，好多人還有些不安。
但看著不知為何滿面春風，帶著笑容歸來的許導，他們也踏實了。
許導這一臉笑容，說明心情不錯。
雖然不知道要拍啥……但可以趁著這機會多套套近乎嘛。
電影節是次要的。
能搭上許導這條線，發達不是指日可待了？
於是乎，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
那還說啥了。
許導願意怎麼拍，那就怎麼拍，脫衣服拍更好！
讓許導看看我們的敬業精神！
……
第一批人結束的時候，是4點10來分。
“許導再見。”
“嗯，拜拜。”
許鑫也沒去管這些人接下來去哪，因為第二批人也陸陸續續到了。
而他很快就在第二批人裡，看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人……或者說孩子。
“嘿嘿，許哥。”
“嗯。”
看著西裝都快包不住肌肉塊的燒餅，許鑫點點頭。
隨後目光放到了跟著他過來的……陌生人身上。
“大林？”
他不太確定的問道。
“嘿嘿，許哥。”
同樣穿著一身小西裝，看起來又洋氣，又帥氣的郭琪麟恭敬的點頭，打了個招呼。
“你這……”
許鑫驚訝的眨了眨眼。
一旁的燒餅也樂了：
“嘿嘿，許哥，變化大吧？”
“……”
許鑫無言。
豈止是大……簡直換了個人一樣。
這哪裡是郭琪麟？
以前的郭琪麟他可記得清清楚楚。
帶了個黑框眼鏡，頭髮是那種前面低後面高的寸頭，臉上和脖子上有很多肉，尤其是一笑起來，那眼睛都被肉給擠壓的看不見了。
可現在呢？
好傢伙。
今年很流行的那種正太一樣的頭型，小臉兒，瘦胳膊瘦腿兒的……並且也不知道他是帶了美瞳還是做了近視手術，連眼鏡都摘了。
一下子拿顏值就上來了。
簡直完完全全換了一個人！
現在跟個陽光溫柔鄰家弟弟一樣。
他忍不住問道：
“大林，你瘦了多少斤？”
“今天早上是130斤，瘦了74斤。”
“……你最胖的時候上二百了？”
“嘿嘿，嗯。”
在郭琪麟有些不好意思的靦腆表情下，許鑫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接著用力的拍了拍他肩膀：
“好啊，好小子！真不錯！”
一聽這話，旁邊的燒餅不樂意了：
“許哥，我瘦下來的時候您也沒這麼誇過我啊？”
“滾蛋！”
許鑫翻了個白眼。
這玩意有什麼邀功的？
但……還真是啊。
無論小餅還是大林。
還真是男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
大變樣了呢。
……
“你倆不走？”
給倆人拍完了慢鏡頭後，都下一組嘉賓了，見這倆人還在這，許鑫納悶的問道。
燒餅搖頭：
“不走，給您打打下手。”
許鑫一聽就知道這倆孩子打的什麼注意，哭笑不得的說道：
“行了，趕緊滾蛋。你倆給我打下手我還嫌你倆外行呢。去吧，別在這了。”
“我們就待著，保證不搗亂！”
“這……好吧。”
許鑫一琢磨，這確實也是給倆孩子的一個好機會。
雖然圈子裡路人皆知燒餅和楊蜜的關係……但這個場合擴大一下也不犯毛病。
於是點點頭：
“那注意點啊，少坐著，一會兒還得走紅毯呢，褲子沒型可不成。”
“誒。”
倆人老老實實的退到了一邊，選擇和蘇萌站到了一起。
“蘇萌姐。我倆給您當助理來啦~”
蘇萌還沒說話，許鑫頭也不回的來了一句：
“萌萌，跟大林老師客氣點，讓他給你傳授下減肥經驗。你都快成球了！”
“……”
蘇萌嘴角一抽……
d(?｀w′?d*)！
於是，到場的嘉賓紛紛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德芸社那個燒餅，連帶著另外一個有些陌生的小孩在許導忙的時候，就跟在身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的，很多人心裡都有了一份思量。
而當郭琪麟上了趟廁所之後，手機裡又多了幾個人的微信……
你瞧，這圈子有時候就這麼現實。
在今天這個場合裡，他爸爸的身份半點屁用不管。
甚至還沒他師父面子大。
但最大的面子，來自許鑫。
一點毛病都沒有。
……
人一組組的來，一組組的走。
晚上6點半，紅毯活動正式開始。
而許鑫也終於活動了一下身子，匆匆吃了口飯後，換好了一會兒和領導們組團的紅毯穿著後，再次站回了攝影機前。
很快，嘉賓們陸陸續續到場。
許鑫那一邊越發的熱鬧了起來。
7點半，他看到了妻子和朋友等人。
大家也只是打了個招呼，便各自忙各自的了。
而楊蜜他們剛走，馮曉剛等人走了進來。
許鑫又是一陣寒暄，接著幾個人按照許鑫的安排站在了攝影機前。
嗡嗡幾聲動靜，搭配兩邊的閃光燈效果，馮曉剛拍完後，好奇的走到了許鑫身邊。
他想看看許鑫拍出來的東西是什麼樣的。
畢竟……機械臂這玩意他以前也沒用過。
而當看完之後……
馮曉剛的眼睛眨了眨，對許鑫點點頭：
“這鏡頭，質感可真棒。”
別管真情還是假意。
許鑫微微一笑：
“您這誇獎，我心裡就有底了。”
接著，輪到了張一謀。
不過他沒誇獎，只是提醒了許鑫一句：
“對比度和飽和度方面多注意，背景倒時候可以調整的更暗一些，能把人拍的更亮。”
“得嘞。”
許鑫點點頭。
7點45，許鑫結束了已經運作一天的機械臂，和滿眼疲憊的林立打了個招呼後，直接出了會場。
很快和一群剛剛從休息室裡出來的領導們匯合到了一起。
西裝革履的走上了紅毯。
而正在紅毯上走著的時候，許鑫聽到了前面走著的大領導來了一句：
“大家都辛苦了啊，這次得絲路電影節辦的很好。”
就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
可卻讓所有人都喜上眉梢。
原因無他，話雖簡單，但背後所代表的東西……可大了去了。
人群中，許鑫微微一笑。
其實他這會兒已經很疲憊了，已經不想去思考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只是環顧四周，在一群記者們閃光燈的閃爍下，長舒了一口氣。
是啊。
真的是一屆很好的電影節呢。
以後，也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吧？
仰望星空。
或許是因為照明的緣故，只是覺得黑暗，不見什麼璀璨。
但在他眼裡，那滿天星河卻熠熠生輝。
……
第四屆絲路電影節的獲獎名單其實並沒有引起什麼爭議。
作為張一謀迴歸初心之作，《歸來》的質量幾乎碾壓了一眾華語電影，毫無意外的拿到了最佳影片獎項。
並且，還順帶捧出來了一個女主。
龔麗成為了金絲帶的第四位影后。
而伊朗影片《出租車》則拿到了評審團大獎。
這部類似“偷拍”的電影，雖然沒有什麼技法和劇情可言，但卻真真切切的讓外界的觀眾看到了伊朗這個國家普通底層人之間的心聲。
導演冒充出租車司機來和普通人聊天、開車的故事裡，每一個伊朗人民的看法，都通過這部電影，被世界所看到。
它不存在什麼技術或者是劇本之類的。
可正因為不存在擺拍之外的真誠，才讓這部片子感同身受。
尤其是天朝的觀眾。
他們對這部電影顯得格外能夠共情。
所以實至名歸的拿到了評審團大獎。
而最佳男演員，則是在這一屆電影節中大放異彩的《45年》裡，飾演傑夫的湯姆·康特奈爵士。
沒錯，這老爺子是位貨真價實的爵士，在2000年受封的。
並且也親自來到了現場。
而最佳導演，則花落俄羅斯導演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的《郵差的白夜》。
其實在許鑫這得到的消息是，《郵差》和天朝電影《失孤》就差了0.5票。
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什麼好說的。
其實在他看來，這一屆的獎項真的不重要。
因為，絲路電影節國際化後，真的帶給了天朝觀眾更多的“國際視野”。
電影原來不僅僅只有好萊塢大片，還有能夠讓人靜得下新來觀看、思考的影片。
整個絲路電影節期間，這種討論聲就一直沒停下來過。
但不管怎麼說吧，一個個獎項被授予，那些得獎的電影都對得起這份榮譽。
而最後，作為執委會會長的齊雷上臺，公佈了一個數字。
這一次絲路電影節，創投會的總成交量為：34億7千萬。
當34.7的數字，帶著“億”的單位，在大熒幕上亮起的時候……
所有人心裡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臺下。
西裝革履的許鑫整理了一下衣服，率先帶頭起身，開始鼓掌。
他先起來，其他人後知後覺的起身。
隨後……
山呼海嘯的掌聲湧向了四面八方。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件事。
屬於西北圈……不，屬於華語電影的全盛時代，恐怕……
要來了！